太上忘情录口诀心法


王戎遭逢其十九岁稚子之亡,内心痛彻之深,非言辞可及。时逢山涛山简慰问,目睹王戎沉浸在极度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他尝试安慰道:“只是一位未成年的孩童,何至于悲痛至此呢?”王戎回应:“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这句话引自《世说新语·伤逝》。

对于“圣人忘情”,人们亦称其为“太上忘情”。在这其中,“太上”乃为至高无上的境地,意指圣人的境地。“圣人忘情”,其实并非圣人们无情,若真无情,则与草木无异,亦难称其为圣人了。而圣人之所以为圣,是因为他们能够不为情感所牵绊,不为情感所困厄,能得情而忘情,超脱于世。

“忘情”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是不是就像泥塑木雕一般,或者是个在人群中显得没心没肺的傻子呢?如果真的如此,那圣人岂不与草木无异?

孔子乃千古圣人,当其爱徒颜渊离世时,他亦是悲痛欲绝。他甚至感慨道:“噫!天丧予!”这仿佛在说,这是老天爷在夺走他的珍宝。当子路以身殉道,孔子在庭院中哭泣得不能自已,且自此不再享用肉酱。

这样的表现就是圣人的模样。圣人如孔子,与那“情之所钟”的王戎等并无不同,有时情感之流露甚至更为浓烈。

世间的确存在能“忘情”之人。一类如弘一般的得道高僧,他们的出世决然无挂牵;另一类则是人们的傻子,他们似乎已将世间情感忘却得干干净净。但孔圣人显然不属于这两类人,他有着丰富的情感体验。

那么,王戎为何会提出“圣人忘情”之说呢?王氏将人分为三个层次:“太上”、“最下”。他自知未能达到“太上”之境,又不愿甘于“最下”的愚昧之民,故将自己置于“情之所钟”的中间地带。这也是合乎情理的,“太上”之境毕竟高远且神秘,非一般人所能及。对于士族阶层的王戎来说,将自己等同于“最下”的显然不符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