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一回康巴汉子的威猛（阳飏：青藏高原诗歌笔记）

来源：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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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觉果。

随风飘扬的经幡，仿佛神的头发在风中舞动。借助风的力量，经幡缩短了人与神的距离。黄昏时分，被风一页页吹乱，再由金顶中的们齐声祝祷和诵念。经幡是族风景中最轻盈、最具飞翔品质的部分，同时承载着人的希望和神的祝福。

我们来到了哲蚌寺，阳光照耀着层层叠叠的建筑，像是玻璃纸般闪耀。我看见了宗咯巴大师的彩色头像，在风中飘扬着的经幡如同彩虹般绚烂。在更深处，几颗星辰排列出间的图案。几只麻雀靠近了佛留下的体温，而游人的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一条山涧流淌着，谁能分辨其中有多少佛的声音？多少水的声音？

一位红衣，他的红色衣服是从内心深处渗出来，经过风雨洗礼的一滴血。他走在落日下，就像一本封面的典籍。他的鼻梁和眼窝制造出一种高原的梦境，其中充满了盐的沉淀和强烈的紫外线。他停下来，就像是一本打开的典籍，即使翻开，你能读懂吗？

世界上有许多名刀，我买的是康巴藏刀。刀都以嗜血为目的。当你握紧刀柄将其拔出，冰冷的刀锋似乎迅速蒙上了一层霜。那么，买一把藏刀给自己，就是对自己以往生命的阶段了结吗？在布达拉宫广场入夜，我望着如梦如幻的布达拉宫，窗户透出的是佛光还是人光？广场上静悄悄的，有一辆出租汽车缓慢地行驶着。风吹过带来一种忘记时间却又想回到时间的神秘味道。布达拉宫在黑暗中回忆着，更在光明中适合回忆。我悄悄离开了布达拉宫广场，知道回忆是生命的延伸部分，大回忆需要大空旷的历史和现实背景。

贝叶经，刻写在贝多罗树叶上的，它先于纸的最初意义是便于保存和携带。一千多年的时空压缩在布达拉宫珍宝室的玻璃柜内，通过玻璃的折射与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贝叶经隐秘的纤维脉络与雪豹的皮毛纹理相契合，那么，是幽冥中的雪豹保护了贝叶经安全抵达现在吗？某座中午时分，每一扇大门都是异形的耳朵，谛听大地深处一群泥土之羊的叫唤。一位显身的佛独自向黄金走去，那是他最终的皮肤。这一切无人看见，否则他将被刺瞎双眼。

白毛绿身狮子在藏传佛教法舞中是释迦牟尼宝座的代表。它在人间与雪山以精确的角度构成威猛、恐怖和美丽。释迦牟尼改造并加入了善和柔美，为这头精神的狮子安排了呼吸和心律。在天空中，它已经改变了食肉属性为食露了，以与人间的狮子相对应。

拉萨河静静流淌，像是一条锦缎哈达展开。我看不见预想的牛皮筏子，这是运载历史和白银的工具。某位发誓要用余生来磕等身长头转经的老人，听见了河水从身体内流过的声音，并且准备带走他的最后一滴血液。在布达拉宫金顶，我无缘听到的金子必然拥有的神秘、喑哑、不可模仿的嗓音，只能一遍遍将自己从时间中删除。让黄金摘下黄金面具，让可见的雪山成为镇守这一秘密时辰的半神半兽的。白银像是从时间中抽取出来的闪电，作为时间作证。这是一柄收割时间白银的镰刀，一只黑鹰仿佛白银搬运工，加入了搬运白银的行列。白银是我们注定要用血液擦拭而积攒的物质。

雨斜斜密密地落了下来，草滩是绿的形容词。几只鹰作为动词在雨中飞来飞去。一大群啃吃秋草的牦牛是地理名词唐古拉的骨骼结构。一辆汽车闯入今世如同穿越了时空，急匆匆要翻过彩虹这道上天之路。雪莲花干枯得像人的木乃伊，失去了土壤的生命只剩下抽象的精神和象征。这是一种忧郁而孤寂的花朵，在雪山深处美丽着，像前世的央金或卓玛。如果雪莲花能代表某些心灵，它是从向灵魂的过渡站。那一大片云朵是台的一大块有裂痕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