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都是零食的说说(青未了 爆米花的味道,是一首童年的歌谣)

每当回想起爆米花的香气,思乡之情便涌上心头,无法平息。
我的故乡是滇东南弥勒西山的阿细人聚居地,这里是彝族舞蹈“阿细跳月”的发源地。小时候,村里还未实行包产到户,零食匮乏,我常常垂涎于爆米花的香味。每当嗅到谁家炒制爆米花的香气,我就会兴奋地跑去看,站在墙外狠狠地吸上几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
一个寒冷的冬日,一位老爷爷挑着爆米花工具进山来,我欣喜若狂,偷偷地拿了一茶缸玉米和一些柴禾,抱着破麻布口袋来到村前的小场院。那里已经围满了小朋友,爆米花机的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容器,盛玉米的用具五花八门。我耐心地排着队,等待着爆米花机的神奇变化。
老爷爷边拉风箱边添柴火,火苗跳动着,仿佛跳起了热烈奔放的“阿细跳月”舞蹈。我静静地看着老爷爷操作,爆米花机是一只黑不溜秋的铁罐,里面黑咕隆咚,尖尖的羊角是释放爆米花的。老爷爷盯着铁罐上的压力表,神情严肃,突然一声巨响,爆米花香气四溢,我们都被深深地吸引了。
回家后,我掏空了装着弹弓石子的口袋,去一把又一把的爆米花。我的童年时光,就在这爆米花的浓浓中度过。有时候,我会自己在火塘里尝试爆米花,抓一把玉米粒焐在火塘灰里,不一会儿,玉米粒就会像土一样跳出来,虽然灰头土脸,但绽出的笑容却无比灿烂。
有一天,生产队正在讨论生产责任制,大家意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就在这时,老爷爷被请出来,他盛了一茶缸玉米倒进铁罐子里,迅速点燃火焰。当铁罐烧得滋滋响时,老爷爷来到会场边,把罐口朝天,羊角一敲,震耳欲聋的巨响轰出一锅爆米花。白雾腾腾处,爆米花如天女散花般飘落,大家纷纷弯腰去捡。队长命令再爆两炮后,会场里只剩下咀嚼爆米花的声音。爆米花的魔力让人们忘记了争吵,满载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