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前半句

红尘逍遥，山河为誓

魏无羡倚在蓝忘机的膝头，手着仙使破碎的接引金莲。指尖轻轻触碰对方残破的抹额，在暮色的笼罩下，两人如处在世界之外。山风掠过焦土，带起婚书的残页，上面写着"蓝忘机与魏婴"的名字，朱砂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魏无羡引导蓝忘机的手指触摸焦土中的裂缝，那里萌生的并非灰烬，而是嫩绿的月见草芽。蓝忘机的霜色灵力如泉水般涌出，瞬间让草芽抽枝开花，花心中蜷缩着一对玉雕兔子，耳朵上点缀着墨与金。

山脚下传来景仪带着哭腔的呼喊，小辈们踩着焦黑的松枝艰难攀爬。魏无羡恶作剧地释放怨气，将少年们的衣摆结成死结。他笑着说：“正好，你们来帮忙清理婚书的灰烬吧。”蓝忘机挥袖，瞬间凝聚起灰烬，形成兔子灯，灯芯燃烧的是雷劫残留的紫电。

蓝忘机轻声念着家规的新条款：“毁坏婚仪场地者，罚抄《忘羡》全谱。”他解下赤金抹额，缠绕在魏无羡的雪白发梢，结成歪扭的同心结。山下景仪的哀嚎响起——婚书灰烬形成的灯盏正追着他们索要抄录的纸张。

三更时分，魏无羡趴在重建的静室屋顶，赤足踢碎几片新瓦。每当蓝忘机在批注《破障术新解》时写下“道侣”二字，房梁便洒下带着怨气的朱砂粉。被惹恼的仙君御剑而起，将魏无羡从瓦片上抱起时，却感到满手的冰凉。原来魏无羡用霜华灵力冻了一壶天子笑，正就着月色独酌。

魏无羡贴近蓝忘机的颈侧，笑着说：“你猜我在寒潭洞找到了什么？”他吐出的是当年蓝忘机偷偷系在陈情笛穗上的那枚玉扣。蓝忘机耳尖泛红地去夺，却被怨气凝成的红绸缠住手腕。绸缎上绣着“丙辰年冬，魏婴窃玉”。

晨光初露时，巡夜弟子发现后山异象。被雷劫劈出的深坑蓄满灵泉，泉底沉着数百柄断剑。魏无羡在泉中哼着小调，蓝忘机则在岸上以指为剑，将断剑重铸成锄犁。当景仪好奇询问用途时，魏无羡笑着说：“种枇杷啊，不然你家含光君的聘礼从哪出？”

仙使再次现身时，恰逢彩衣镇灯会。魏无羡扮作卖灯郎，摊位上挂满了描绘蓝忘机各种神态的兔子灯。蓝忘机被套上粗布，腰间却悬着避尘残剑炼成的砍柴刀。仙使刚提及蓬莱有万年灵髓时，便被魏无羡塞了一盏灯——灯面绘着蓝忘机批注婚书的侧影，题字为“仙君买菜图”。在仙使尚未反应之际，蓝忘机点燃灯火弹出的不是凡火而是混沌金丹的余烬点亮长河后惊起万千河灯。魏无羡大笑拽着蓝忘机上竹筏划破星河前行惊起河灯万千载着夙愿前行仙使望去最亮的那盏灯上墨迹未干：“蓬莱无你怎算仙境？”

子夜钟声敲响时魏无羡蓝忘机背上数星星两人御剑掠过重建的云深不知处檐角新悬的琉璃灯照着正在抄写家规的小辈们突然蓝忘机住他的手在当年温卯设阵的遗迹上数百株并蒂月见正绚烂开放魏无羡轻笑：“含光君这是要天下为证婚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