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组合定律和孟德尔定律的区别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的专家李建会，针对生物进化论进行深入研究。著名学者恩斯特·迈尔在斯玛特等人的观点基础上，进一步论证了生物进化论的观点。他认为规律的观念是物理与本质结合的必然产物，但在生物学领域必须摒弃。迈尔主张生物学中不存在普适定律，因为生物学中的概括总是存在例外。这些例外的存在是因为生物学所描述的事件具有历史性和特殊性，任何生物都是经过长期进化，具有独特性。对于生命现象的解释不能像物理科学那样依赖定律。

针对斯玛特和迈尔等人的观点，有学者如鲁斯（M.Ruse）认为生物学中的概括虽然存在例外，但这并不妨碍其作为定律的存在。例如孟德尔定律虽然有一些特例，但在合理的阐释下，这些例外并不影响其作为一条真正的规律。鲁斯指出，在适当的边界条件下，发生在表型水平的例外可以通过细胞水平和分子水平的变化来解释。孟德尔自由组合定律的例外可以根据亚细胞水平的基因连锁与互换进行解释。鲁斯的论证强调了连贯性标准在讨论“普遍性”问题时的关键作用。经典遗传学采用纵向整合的形式，通过这种整合，高层次规律及其例外可以从低层次规律中推导出来。

生物学规律的连贯性辩护实质上是通过高层次概括还原到低层次理论的过程。由于这种辩护采用理论还原的策略，其有效性一直受到质疑。反对意见主要集中在理论还原的可行性上，如果理论还原或纵向整合存在困难或不可能，那么这种辩护方式的说服力就会大大降低。尽管现物学已经能够从基因水平解释许多表型层次的特征，但仍有许多事情无法解释。鲁斯的结论建立在尚未证实的哲学假设之上。

与此斯蒂因（W.J.VanderSteen）看到了纵向整合的局限性，因此他提出了一种新的连贯论策略来为生物学规律辩护——横向整合或水平整合。斯蒂因认为，我们不应该将纵向整合视为生物学规律辩护的唯一途径。在同一层次上的理论整合也可以建立普遍规律。他以孟德尔的分离律为例，指出虽然存在例外，但通过水平整合的方式可以解释这些例外。水平整合是在同一层次上的整合，不需要采取纵向整合或还原论的形式。斯蒂因认为，确保生物学规律存在的理论根据不必局限于纵向整合或还原论，水平整合同样是一种有效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