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要用打猪

王九云回忆的乡村生活

在故乡的田野里，垒起的猪圈是因地制宜的杰作。麦秸泥筑成的半人来高的猪圈，一角搭着猪睡觉的小棚。有的猪圈在院子的角落，有的则在院墙外的空闲地，虽不方正，却也别具一格。门前的一景，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用泔水煮熟的萝卜缨子、红薯秧子、红薯根和烂白菜帮子，是猪的佳肴。要是拌上谷糠和麦麸子，那便是猪的节日了。

饲料稀时，猪尿得勤快，圈里经常一片狼藉。男人们腰间缠着绳子，手握镰刀，劳作之余顺带割些青草垫圈。猪们吃吃拱拱，屙屙尿尿，不久便留下一地好粪。男人们不顾脏臭，穿着高腰雨靴，拿着抓钩铁锨跳进猪圈清理粪便。粪的体积经过测量评估后折合成工分，年底可换取实物奖励。

那时的猪们，皮松松地下垂，凸着骨头架子。饿了的猪会围着圈墙叫唤，看到主人端着食儿来就迫不及待地拱上去，难免会被主人的小棍儿敲打。猪吃不饱就会跳圈，去外面寻食。即便男人们将圈墙垒得再结实，也挡不住猪的顽强跳跃。一旦跳出，就会将红薯窖、萝卜窖搅得一塌糊涂。男人们拿着棍子追着打，但猪就是不长记性，一会儿又来拱。民间有句老话，“记吃不记打”，用来形容猪的习性再恰当不过。

有的农户靠养母猪下崽。到了期，男人会用绳子拴着猪后腿，赶着去集上找公猪。大姑娘小媳妇见了都会羞涩地避开。不到四个月，一窝十头小猪崽诞生。男人像家里添了新成员一样兴奋，叫女人准备食物让母猪下奶。女人忙着炖砂锅熬米汤的同时打趣地问男人需要什么调料。

小猪满月后，其憨态十足，有趣可人。男人不顾母猪的阻拦将小猪捉到箩筐里挑到集上去卖。正月二十八的老会上多数农户都会买猪仔。男人看好健壮活泼的猪仔用手一指就会被卖猪的人抓住后腿称重然后带走。男人会紧紧抱着猪仔就像怕别人抢走他的钱袋一样。

到了腊月必须把养了一年的猪卖掉或杀掉过年所需的物品。那满心的希望有时会成为泡影若是养的猪突然不吃食了男人们会心疼得要命找兽医医治寻找偏方物折腾几天也无济于事只好把病死的猪肉做成菜肴送给亲朋好友以缓解内心的痛苦。

有一年春天男人买来一只小黑猪计划养到年底卖个好价但日子紧巴巴的连人都吃不饱小黑自然也得挨饿。小黑饿得跳圈男人把圈垒高它还是能够跳出来于是男人又垒又跳小黑最后练就一身跳圈绝技整天跟在女人身后哼哼的叫唤。清晨女人刚开门小黑就窜进来跟着女人转无论女人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女人很生气拿起小棍就打小黑一躲正好敲到它的脑袋当场倒地不起女人吓坏了瘫坐在地上痛哭她知道这是家里的子失去了就无法弥补。

男人回来后痛骂女人一顿然后含泪杀了小黑清洗干净后称了一下连下水共七斤半准备拿到集上去卖。刚放下就有人询价男人说价后那人地说全要了男人很高兴以为遇到了大户人家但一抬头发现是自家的外甥外甥从吉林当兵回来探亲要结婚男人执意不要钱让他办喜事用了但外甥坚持要给钱说喂个猪也不容易最后两人像打架一样外甥扔下五块钱跑了。外甥结婚那天舅舅去贺喜见院子里炖着大铁锅的小猪肉面条汤心里很不舒服调料被误用成了煤油瞬间怪味弥漫众人惊愕只得捏着鼻子喝了。

第二年春天男人又买来一头白猪仔长到麦口时已经四五十斤了那天男人刨出一箩头红薯准备喂猪女主人把坏掉的部分削干净后准备给小白做顿美餐她端起盆子一下倒进猪槽里小白兴奋地拱上去一会儿就吃光了但男主人回来后发现小白地躺在圈里浑身黑青死了原来女主人误食了有毒的带疔红薯男人气得臭骂她一顿那时经济落后物质匮乏但过年的形式很隆重要扫房子蒸年糕糊窗户贴对联一进腊月就拉开了过年的序幕喂了一年的猪也该出栏了虽然主人舍不得但终究难逃被卖的命运。为了送猪上路增加体重多卖些钱男人会提前给猪增食一顿美味佳肴但当女人把饲料倒进槽里时猪却瑟瑟发抖不肯出来吃无奈男人